第172章 忠奸难辨，肠子悔青

由于皮岛清军大败，使得本就有高血压的皇太极气急攻心，脑部血管爆裂导致脑溢血身亡，比原本的历史早了九个月驾崩。
  虽然，顺治依然在多尔衮的扶持下登上了满清的皇帝之位，但是，与原本的历史相比，满清的势力却被削弱了很多。
  此时的满清，在损失了八万兵力之后，其实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威胁到大明朝的安全了。
  原本历史上，崇祯十五年（公之1642年）的年底，满清骑兵会入关，并且劫掠兖州府等地。而现在，由于发生了皮岛之战，这一次清军入寇中原的事件也没有发生。
  ……
  不过，此时的大明朝廷，却处在混乱和惶恐之中。
  甚至比满清入关劫掠还要惶恐还要混乱，一场酝酿了很久的风暴，席卷了整个朝堂。
  而这场风暴的起因，正是王昊的皮岛大捷。
  ……
  年底，崇祯在皇极殿举办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次朝会。
  坐在龙椅上，崇祯的脸色苍白，那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束，显得更加苍老而没有精神。
  眼看就要过年了，崇祯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气。长时间的操劳，熬夜、失眠、忧心，已经严重地透支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元气。
  朝中群臣们也都静静地站立着。
  没有人出声。
  也没有人为即将到来的新年说一句喜庆的话。因为，此时的任何一句喜庆的祝词都会显得不合时宜。
  大家都在默默地等着。
  等着皇帝为过去的一年做出总结。
  按惯例，皇帝会在放春假的最后一次朝会上，给臣子们发一些年货，然后，总结一下过往一年的政绩，并对殿上的臣子们说一些祝福的话，使朝堂显得比较喜庆，使臣子们过年时能够有一个好心情。
  不过，等了很久。
  他们也没有等来皇帝对这一年的总结、赏赐和祝福。而是只等来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：
  “皮岛……可有捷报传来？”
  这句话，是最近上朝时，崇祯每次必问，而且，通常是崇祯在开始朝会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  离皮岛大战结束已经二十多天了。
  大捷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京师。
  甚至，连皇太极气得吐血身亡的事情，也早已传入京师而尽人皆知。
  但是，却一直收不到王昊的报捷！
  这可让崇祯和朝中大臣们都心慌得很，比之前的松锦之战大败、九边精锐尽失还要心慌。
  ……
  兵部尚书陈新甲站出来。
  眼中闪过一丝惶恐，轻声回答道：“回禀陛下，依旧没有王昊的捷报传来。”
  崇祯扫了陈新甲一眼，没有理他。
  又看向内阁首辅周延儒，问道：“周爱卿，如今……你怎么说？”
  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。
  似乎是有一种要甩锅的意思。
  要说现在这满朝文武中，最惶恐不安的莫过于周延儒和陈新甲两人。
  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，当王昊的奏章送到皇宫时，崇祯本来是想让吴三桂在辽东发起反攻，策应王昊，牵制皇太极的兵力的。
  是周延儒和陈新甲唯恐害不死王昊，深夜进宫，巧舌如簧，说动崇祯不救王昊，并且，还逼得为王昊说话的邱民仰取下乌纱帽离京致仕。
  此后为了安抚王昊的岳父孙传庭，更是打算等王昊战死之后，为王昊设九坛祭祀，连谥号都提前想好了。
  谁曾想！
  本来在他们眼中已是死人的王昊，却咸鱼翻身，打了个惊世骇俗的大胜仗，歼灭满清八万余军队，还外带加上二十万朝鲜仆从军。
  然而，打了这么大的胜仗，却不向朝廷报捷！
  这已经说明，王昊对朝廷心寒了，心寒到不想再跟朝廷打交道，不想再跟朝廷扯上关系，只差没有明确扯旗造反了。
  此时的崇祯，自然是连肠子都悔青了。
  而出了这么大的问题，必须得找人背祸。
  ……
  （附录图片：背黑锅。）
  ……
  周延儒从崇祯的语气中，已经听出了崇祯的意思。顿时连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。
  赶紧上前说道：“或许，王昊只是战后繁忙，还没有时间来安排报捷的事，又或者，王昊还有更大的计划，会等他后续的计划完成了之后，才一起向陛下报捷。”
  这段话，勉勉强强还应付得过去。
  但是，大明朝堂虽是号称“众正盈朝”，却并非铁板一块。任何时候，任何人都不缺少政敌。
  政治的残酷性就在于……在你的周围，从来都不会缺少想要踩着你的尸体往上爬的人！
  现在，崇祯一句轻飘飘的……“如今，你怎么说”。
  就是向周延儒的政敌们，
  施放出了……非常明确的信号！！
  这种信号一旦由皇帝发出，周延儒的政敌们，就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，开始攻击、撕咬周延儒。
  果出，内阁次辅陈演首先站出来，“痛心疾首”地说道：“国有奸臣，乃致日渐困顿，奸臣尽除，方可海晏河清！

  周延儒蒙圣上厚恩担任首辅，却不思报效圣上隆恩，数年来以权谋私，欺君罔上，残害忠臣良将，其罪罄竹难书！
  臣恳请陛下将此贼拿下问罪，以正朝纲，以昭日月，以平民愤！”
  说完这几句，陈演就退下了。
  接下来就是其它官员一个接一个地上前痛斥周延儒。也都没有说出什么周延儒具体的犯罪证据，因为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，怕被周延儒抓着机会反击。
  都是成了精的人，彼此之间早就达成的默契。
  不到最后关头，没有人会将手中掌握的证据抛出去，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别人掌握着你什么样的证据。
  现在只是表明立场，选边站队。
  墙倒众人推，破鼓万人捶。
  众说纷纭，你方唱罢我登场。就连昔日周延儒的一些铁杆嫡系，门生故吏，为求自保，也纷纷站出来指责、痛骂周延儒。
  最后，崇祯出来总结：“周延儒弄权欺君，贬为庶民，先关入大牢之中，着大理寺收押审讯！”
  ……
  就这样，周延儒被带下去了。
  但是，这事情还没有完。
  紧跟着，又有张缙彦，郑三俊等人出来弹劾兵部尚书陈新甲。说陈新甲无能误国，还排斥异己，拉帮结派，遍插亲信。
  崇祯也照样下令将陈新甲解职，押入大牢候审。
  ……
  在将当初针对王昊的两人下狱之后，崇祯坐坐正了身子，缓缓地说道：“皮岛之事，众位爱卿觉得，该如何善后？”
  内阁次辅陈演闻言，便上前一步道：“周、陈二贼误国，王昊心中有气，故尔拖延不送捷报。微臣不才，愿亲往皮岛，对其晓之以理，并加以安抚。”
  “善！”
  崇祯点了点头，遂令陈演为钦差大臣，以巡查为名，前往皮岛安抚王昊。
  ……
  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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