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肆先生

神秘的肆先生，外人肯定是见不到的。
  但阮凝可以。
  没错，要永远相信主角光环的力量。
  卫浪又把阮凝当成工具人派了出去，让她拿着铜牌去黑市传递消息，约肆先生出来见个面。
  肖智这边当然也不会干等，他继续率队在胜仙坊展开搜捕；
  就看他和卫浪，谁先取得进展了。
  不多时，阮凝便返回巡查街铺，带来穷奇帮的回复：
  肆先生答应见面，但地点必须是妙音楼，而且只允许阮凝和卫浪两个人过去；
  若发现任何闲杂人等，面谈立刻取消，永不再见！
  “妙音楼？”卫浪不禁皱眉，“那不是姜婉儿的地方吗？”
  “哎呀，这不太好吧？”苏昂马上替姜婉儿担心起来，“万一发生冲突，会不会伤到婉儿？”
  “卫公子跟穷奇帮无冤无仇，怎会发生冲突？”顾景飞倒是比苏昂理智，“我估计他们选这个地方，就是想借用婉儿的名气，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
  此话不无道理。
  姜婉儿代表着整个胜仙坊的利益，不知有多少老板在她身上投了钱，下了血本。
  所以姜婉儿不能出意外，谁要是敢在妙音楼闹事，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  据说京城禁军好几位高级将领都是婉儿的常客，他们足以保证妙音楼的安全。
  就算唐宰相下令调兵围攻妙音楼，恐怕将领们都会提前通风报信，暗中做手脚。
  “去妙音楼，总比去地下黑市要好……行吧。”卫浪思索着，还是答应下来。
  按道理讲，肆先生就算不是阮凝的哥哥，那至少也是亲友关系，实在没理由发生冲突……
  如果他不愿意帮忙抓捕钟鹏，大不了就不谈了，犯不着动手。
  所以不用太担心，先过去看看肆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吧……
  拿定主意，卫浪又安排顾景飞坐守高处酒楼，观察周边情况；
  苏昂则带着部分唐家亲兵防守各个路口，随时准备提供支援。
  一切安排妥当，卫浪才和阮凝前往妙音楼……
  再次见到花魁姜婉儿，发现她早就不哭了，而且换了一套妆容造型。
  原本的白色纱裙换成了紫色，看起来更有韵味……
  “哎呦，卫公子，您又来了呀？”姜婉儿看见卫浪，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，不过还是勉为其难迎上来接待，“您想喝点儿什么？各种美酒、名茶，我这里应有尽有。”
  “什么也不需要。”卫浪只是环顾四周，“肆先生还没来吗？”
  “肆先生出来一趟不容易，还请卫公子稍等。”姜婉儿很可能认识肆先生，估计早就打过交道。
  “好，我不急。”卫浪随便找了张软榻坐下。
  阮凝却有点儿拘谨，犹豫了一阵才坐在卫浪旁边，还偷偷揪着他的袖子。
  姜婉儿打量着阮凝，开口问：“这位妹妹，怎么称呼？”
  阮凝没有吭声，卫浪则说：“肆先生应该知道，等他来了，你问他。  ”
  “哼……”姜婉儿轻轻哼了一声，又忍着不爽问：“卫公子，听曲儿吗？”
  卫浪反问：“收费吗？”
  “当然收费。”姜婉儿自豪地扬起下巴，“小女子一曲千金，保证物有所值。”
  “收费就不听了。”没想到卫浪抠门成这样，“给我拿点儿免费的零食吧，瓜子花生什么的总有吧？”
  “……”姜婉儿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。
  她恨不得拿起门后的扫把，将这个铁公鸡拍出去！
  幸好，就在这时候，门外有人高声传话：“肆先生到——熄灯！”
  “熄灯？”卫浪还没反应过来，屋内外的侍女便迅速动手，将房间和走廊各处油灯熄灭。
  只留下一只灯笼，由姜婉儿提在手里，领着众侍女撤出房间回避。
  最终，屋内一片黑暗，啥也看不清了。
  “淦……”卫浪实在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招。
  不过可以看出来，肆先生利用妙音楼会客也不是头一次了，姜婉儿这边配合得非常熟练；
  他们甚至提前拉好了窗帘，保证街边的灯火都照不进来。
  而阮凝那个怂货，又吓得紧紧抱住卫浪的胳膊。
  “哎哎哎，有什么好怕的？”卫浪忍不住皱眉，“肆先生应该是你的老熟人吧……咦？”
  正说着，卫浪意外发现，自己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，居然可以看到屋内一些东西了！？
  哎不对，似乎只有左眼可以看清，右眼不管用。
  这是什么情况？
  嘶……莫非是那只幻灭灵蛊寄生成功了？它选择了左眼？
  这寄生速度比想象得要快很多呀……
  唯一的问题就是，现在只有一只眼睛强化了……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！？
  两边视力不均衡，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奇怪的影响吧？
  淦，钟鹏那个二货，好好的一对儿灵蛊被他养死一只！
  算了算了，先不胡思乱想了……
  卫浪收回思绪，默默看向门口。
  终于，看到一条矮小的人影走了进来。

  真的非常矮小，肯定不到一米三……
  谁能想到，穷奇帮的老大，众人敬畏的肆先生，竟是一个侏儒！？
  难怪要熄灯呀，是为了维护形象？
  当然，可以确定他不是阮凝的哥哥，两人长得完全不像，差太远了……
  肆先生的脚步很轻很轻，几乎听不到动静，显然身怀不凡修为。
  而且他身处黑暗，能够通过释放自身灵力感知周围环境，轻松避开障碍物；这般本领与钟鹏相差无几……呃，还是差了一些，因为他差点儿被地上一个蒲团绊倒。
  肆先生便摸着那蒲团坐下，不紧不慢开口道：“卫公子，不知你突然找我，有什么要紧事呀？”
  嗓音还算正常，听起来比较温和，没有敌意。
  卫浪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：“肆先生应该认识阮凝吧？”
  肆先生稍作迟疑，回应道：“不认识。”
  卫浪当然不信，又问：“既然不认识，为何先生的铜牌会在阮凝手里？为何又给她面子出来见我？”
  肆先生淡定道：“我那种铜牌，送出去得有十几二十块了……给过身边的亲信，也有合作伙伴，还有曾经帮过我的人。可能阮凝就是其中某一位的亲朋好友吧，虽然我没见过她，但有铜牌为证，便可享受我穷奇帮优待。”
  这般回答，可谓滴水不漏。
  卫浪已经无法追问具体是哪一个人，只能猜测，阮凝的哥哥与肆先生交情不错。
  肆先生微微一笑，又道：“卫公子，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？”
  “好吧，说正事。”卫浪也不想多说废话，“有一个瞎子刺客，行刺唐宰相失败，逃入此处地下黑市。我听说整个黑市都在肆先生的掌控之中，如果先生想要找到那个瞎子，应该不难吧？”
  “一个瞎子刺客？”实在没想到，肆先生居然主动说了出来，“公子说的，不会是钟鹏吧？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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