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第13章
下午的理综，何听白生无可恋的看着从前门抱着试卷走进来的赵娟。
赵娟轻咳两声：“行了，最后一堂考试，都认真点，别老想着放学。来，数下试卷，传下去。”
赵娟把试卷递给第一排的同学，然后拿起手机摆弄。
何听白拿到试卷后，写了个名字，放下笔开始玩手机。
胡君茗看了一眼赵娟，刚低下头要做试卷，却瞥见了某张试卷姓名栏上的狗爬字。
胡君茗：“……”
胡君茗：“你这字……”
何听白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，低下头继续玩手机：“啊，我练过的。”
“嗯，练过还这么丑。”
何听白抬头看着胡君茗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。
胡君茗也看着他：“怎么？你觉得我是要夸你字写的好看？”
胡君茗说完开始答卷，何听白愣了几秒，说：“丑就丑吧，我也不指望那点卷面分。”
大概是昨晚熬夜打游戏的原因，何听白玩了几分钟，哈欠连连，最后撑不了关掉手机趴着睡觉了。
刚趴下去没几秒，他又抬起头，对胡君茗说：“一会儿做完了叫我，我抄几道选择题。”
胡君茗笑了一声，没回答。
何听白趴下，闷闷的声音传来：“记得奥，我抄个十分都行。”
何听白是被吓醒的。
也不能说是“吓”，做梦时梦到自己一脚踩空，不小心推了一下课桌。
两张课桌相碰撞。
胡君茗一脸懵的看着何听白。
赵娟看见何听白那副睡眼朦胧的样子，顿时心里冒了火：“何听白！又睡觉是吧？滚出去站着！不想考试就别考，你又不是给我考你是给你自己考！就知道混日子，想跟你爸妈一样是不……”
“不就是出去站着吗？”何听白打断她，“我站着就行，别扯其他东西。”
赵娟哽了哽，没说话了。
何听白走出教室，靠着墙，眼睛微微阖上。
零分就零分吧。
无所谓。
下课铃声打响，何听白回教室拿上书包跟手机，看到胡君茗打了声招呼：“下周见～”
胡君茗嗯了一声，何听白背上书包走了。
胡君茗收好作业，拿着书包往外走。
刚出校门，裤兜里的手机响起，胡君茗把书包单肩背上，摸出手机，看到备注时笑了一声，接通电话。
“老大。”
打电话的人是安祈，安祈笑着叫了一声老大后，便没再说话了。
“时间掐的挺准啊。”胡君茗半眯着眼说，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安祈：“刘静生日啊！老大，小弟生日，说什么也得来啊。”
胡君茗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他不是上个月刚过了生日么？”
身后传来一道笑声，胡君茗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，何听白站在他身后，单肩背着书包，穿着条破洞牛仔裤，身上那件黑色短袖略显松垮，头上戴了顶鸭舌帽，单手插兜。
胡君茗挑眉道：“怎么？来收保护费？”
路上来往行人虽多，但都是些大人，来接自己孩子放学的。
没空注意他俩的话。
何听白手直接搭他肩膀上了：“别别别，我可不敢。”
胡君茗怔了一下，看着他。何听白疑惑：“看我干嘛？”
对视两秒，何听白反应过来，收回手解释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搭习惯了。”
胡君茗别开眼：“你经常这样，去搭别人的肩膀吗？”
“没有啊，绝对没有。我就是……我之前……我没有经常！”
操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……在跟自己另一半解释什么啊。
“啊？老大你说什么？”电话里的安祈没听清这两人的对话，问道。
“没事，你继续说。”胡君茗垂眸。
安祈：“就是……哎呀，我开玩笑的，其实今天是我生日。”
“你不是两个月前才过完生日？”胡君茗疑道。
安祈一噎：“我……”
胡君茗：“行了，说地点。”
安祈语气多了几分兴奋：“好嘞，我发给你。”
胡君茗嗯了一声，挂了电话。
想起身旁还有个人，胡君茗问：“你这次周考，理综怎么办？”
何听白：“没事，这种小考试我爷爷不在乎。就说他孙子熬夜复习，废寝忘食，午休实在太累，睡过头了。”
胡君茗：“你还真能扯。”
何听白：“没办法，生活所逼。”
“那你没想过高考怎么办吗？”
何听白却答得很轻松：“没事，高考不用管的。我家司机来了，你家在哪？我送你回去？”
胡君茗看着缓缓靠在路边的车：“不用了，我家离学校不远。”
“行吧，下周见，拜拜。”何听白说完上了车。
确实，他从来不在意这些的。
“来来来，走一个！”
包间里，少年们举起酒杯。胡君茗笑了一声，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装满酒的杯子，刚举起就被一只手按了下去。
刘静：“老大，你就别喝了。醉了我们可招架不住你。”
胡君茗：“……”
安祈不知从哪弄来杯橙汁，递给胡君茗：“喝这个。早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胡君茗接过橙汁，抿了一口，放下杯子从裤包里摸出包烟，抽出一根点燃，说：“出来不就是喝酒？”
向军摆摆手道：“你要是酒量好，我们喝到天亮都行。”
胡君茗：“……”
“来来来，唱歌唱歌！今天好好耍一回！”许凯皓拿起麦，说道。
这群人也就图个高兴，唱个歌跑调八千里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胡君茗低声骂了一句。
包厢里，灯光忽暗忽明。一首唱完，这群人便吵吵着让胡君茗唱一首。
“老大，来一首呗。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。”安祈把麦递给胡君茗。
胡君茗愣了一下，其他人听安祈这么一说，纷纷起哄：“是啊，来一首呗老大。”
胡君茗：“我不唱，你们继续玩。”
向军：“别啊，来一首。”
不知道谁把音乐开关点了，包厢里顿时响起那段熟悉的广场舞大妈精选歌曲。
这群人拿起麦就开唱。
胡君茗拿起橙汁，边喝边看着进来送果盘的服务员，感觉有些面熟，灯光暗下去，胡君茗看不清他脸，没再多想。
服务员把果篮放在茶几上，灯光亮起，服务员抬头，两人对视。
胡君茗一怔。
操。
当包间里众人想起他们老大时，只看见胡君茗跟那个服务员走出包间。
安祈有些懵，抓抓头发，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许凯皓：“皓子，那人谁啊？你认识不？”
许凯皓眯着眼看：“不知道啊，没见过。应该是老大的朋友吧。”
刘静唱歌唱入迷，注意到这两人的目光，随着包厢门看去：“你们说什么！？”
许凯皓：“……”
安祈：“……”傻逼。
“那人看着有点眼熟啊……”身后一人突然说话。
安祈转头：“老宋你认识？”
宋柯推了推眼镜：“那是吴泓君啊。就上次来医院找事那群人中其中一个。”
许凯皓：“操！那不就是来找事的吗？”
说着许凯皓观察着包厢，最后冲到厕所门口拿起拖把就要往外冲，安祈拦着他：“皓子别急。老大应该就跟那人叙叙旧。”
许凯皓白了他一眼：“说的跟你知道似的。”
向军看着门外：“他知道……”
两人上了楼梯，走到ktv门口。
夜已深，街上没多少行人，胡君茗把刚点燃的烟掐灭。
吴泓君先开的口：“我听老大说……你跟他们断关系了？”
“嗯。”胡君茗不知道怎么开口，只能确认这件事。
吴泓君叹了口气：“他们跟我说了。做出这样的事，换谁都难受。你……没事吧？”
胡君茗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吴泓君嗯了一声，没再说话。
两人沉默。
片刻后，胡君茗道：“你怎么来这工作了？”
吴泓君：“嗯？我一直在这工作啊。”
胡君茗扶额：“行吧。没注意。”
吴泓君：“老四也在这工作。”
胡君茗：“……”
“嗯。”
吴泓君突然笑了一声：“那以后会不会就躲着这走了？”
“不会。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毕竟……”吴泓君垂眸，“现在这关系挺复杂的，总会给人一种尴尬的感觉。”
胡君茗靠着墙，微微仰头：“是啊。不过安祈他们聚会经常换地方，那就不能说是我躲着你俩了。”
“嗯。今天周测，考得怎么样？”
“正常发挥。不写作文，应该满分吧。”
胡君茗有些搞不懂，吴泓君干嘛突然跟他聊学习。
吴泓君：“嗯，未来路还长，好好加油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跟我说就行。”
胡君茗笑了一声：“我有什么需要？”
是啊，胡君茗家境也好，颜值也高，打架也厉害。没什么需要他帮助的。
但他还是就想这么一说。
安静了好一会儿，吴泓君打算结束对话：“行吧，你回去跟他们玩，我工作去了。”
“哥，你觉得……我应该是什么样子？”
胡君茗突然这么一问。
吴泓君一愣，转头看他。
胡君茗笑了一声，摇摇头：“你这么摸鱼，不怕被老板发现扣工资啊？快回去吧。”
说完胡君茗绕过他，往门里走。
“人生没有固定的样子，自己想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。别多想，你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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